第1章 是你(1/2)
“电视、冰箱、空调、净化器,所有家电听你口令,您最亲密的贴身管家……”家电区的大屏幕上来回滚动着某一牌子的广告。
女孩拎着购物篮停在促销装蛋糕的货架前上,她头发不长,黝黑碎发刚好到锁骨位置,皮肤白皙娇嫩,透露着与生俱来的娇贵,此刻却低敛着眉眼,认真查看促销装蛋糕的保质期够不够她吃一周。
手机在这时震了下。
她避开了推着购物车走过的路人,往货架之间的侧道走去。
停顿了一下,她没忍住,又问:
超市人来人往,女孩拎着购物篮站在超市过道里,眼巴巴地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快要熄屏,那头终于磨磨蹭蹭地回了消息。
……
丑逼??
还没回复,她哥直接一个电话过来了。
“喂。”女孩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电话。
“喂,娇气包——”电话那头的嗓音懒洋洋的,带着刚起床的鼻音:“你问那丑逼干嘛?”
她对她哥的一张贱嘴早就习以为常,拿起一袋促销蛋糕放进购物篮里,一边轻声对电话道:“扶槐先生,请你礼貌一点呢。”
“哦,行……”扶槐像是心情不错,电话那头嗓音似乎嗤了下,随后慢悠悠地重复一遍:“那,扶栀小朋友,您问那丑逼干嘛?”
“……”
扶栀冷呵了一声,懒得和他拌嘴,径直往收银台走。电话那头传来细索响声,扶槐像是翻了个身。
“你在超市?去水居?”
“嗯——”
扶栀的脚步停了下来,视线越过过道的促销展台,落在了对面电器货架边。
货架很高,暗色系的零散配件和方正包装盒整齐摆在货架上。一男一女拿着小册子俯在左侧货架边,像在登记什么。
另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倦怠地倚在铁架边,他穿得随性,套一件宽松的纯黑色t恤,双手插在工装裤口袋里,整个人散漫又轻傲。
高高货架挡住了光线。
只能看到阴翳下,男人立体分明的侧脸轮廓线,明暗好看得像是一部黑白漫画。
“我最近没空过去,你自己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疯狂点击鼠标的声音。扶槐贱兮兮地又补充了句:“当然,我不一定接。”
“……”
这时,斜对面的男人掏出手机看了眼,终于慢腾腾直起了身子,走到那两个人身侧说了什么。
听不到他的声音。
扶栀鬼使神差地,往那个男人的方向挪了挪脚,在走道正中央的促销酒架边停下。
在这个距离,刚好能听到他的声音。
“来贩售点清点数据——”隔着空置的铁架,他的声音冷淡,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语气:“这事什么时候,也要我来了?”
细微的动作,男人从货架的阴翳中走了出来。
白炽灯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
头发松软稍短随性搭着,眉骨锋利,眼角上挑,附着浅淡的戾气,却始终淡漠地敛着,长直眼睫下,一双瞳孔漆黑不掺一丝温度。
“喂,喂?”说半天没听到扶栀的声音,扶槐啧了一声:“我说的你记住了?”
“嗯,帅。”
“……”
扶栀回过神来,忙解释:“我说,我知道。”
扶槐“嗤”地一下给她气笑了:“合着,我在这儿巴巴说了半天,你是一句都没听是吧?”
电话那头,机械键盘清脆的敲击声传来,扶槐估计是要开直播了。他低低笑了声,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声调。
“得了,你哥呢,忙着,没空理你这个娇气包。反正我话是说了,你听不听得到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只有一个,不许喝酒,知道不?敢喝酒,把你腿打断,记着了吧?”
“……”
“行了,不聊了。你要想你哥了,就去你哥的直播间看看,要是想刷点什么火箭跑车呢,哥也不会介意……”
……
扶栀的视线在听到电话说不许喝酒时,动了下。干净的指尖随之轻划过货架边的啤酒——
“嗯,我知道啊。”
扶栀弯着唇,声音很轻。
……
挂了电话再抬头时,对面货架边已经不见了刚刚那个男人,只剩了那两个拿着小册子的男女。
扶栀眨了一下眼,收回目光。
两年没有回国,扶栀第一次看到自助结账的机子,她还不怎么会用,就往人工收银台去了。
收银员为难地拿着那听啤酒,歉意望向扶栀:“不好意思啊,高中生不能买酒的。”
“我已经十九了。”扶栀解释了下,轻车熟路地从包里掏出身份证。
扶栀不是第一次遇到把她当成高中生的情况了。
她的杏眼很亮,眼皮褶子浅浅,带着易碎的精巧感。眼角微微下垂,下睫处还挂了一颗泪痣,直直地望着人时,青涩又无辜。
回国匆忙,扶栀没有化妆,路上吃了点东西,还把仅存的一点口红都蹭掉了,这会小脸素白,双唇透着自然的粉色,单这么看着,确实十分显小。
收银员歉意地递回身份证,又问起要不要办张会员卡,可以积分,积分到了一定数额可以换购商品。
扶栀没怎么思考就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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