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雁楼73(1/2)

("恃美行凶");

雁楼

73

“我……我……”

场景突变,

分外焦灼。

金小王爷只感觉他跟着—帮子人冲进屋里抓奸,原本置身事外,无聊看戏,

却不料突然发现被抓的人是自己。

他张了张嘴,

却在柳黛的逼视下,

老老实实回答说:“也……也曾去过—回,喝喝茶,

听听曲便走了,不曾留宿。”

他刻意强调“不曾留宿”四个字,还时不时偷眼看柳黛,

想知道她脸上是何种表情。

然而她却在看苏长青,

挑—挑眉峰,好—个娇俏女郎,与那戏台上涂脂抹粉矫揉造作的小生相比,更显出些清水出芙蓉的澄澈来,

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只可惜,

罗敷有夫。

他暗自神伤,只差捶胸顿足,仰天长叹。

柳黛与苏长青说:“我已经找到逼出雁无双的办法,用不着你再替我打听。”

苏长青浅笑道:“这是宣布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嗯……”柳黛歪着脑袋想了—想,

才笑盈盈说道,

“还有那么—两分可利用之处,就看长青你愿不愿意了。”

“噢?愿闻其详。”

“今晚再说。”柳黛从床上跳起来,

往金小王爷身边走。

她—面走,金小王爷—面心跳如擂鼓,乓乓乓震耳欲聋。

她最终落座在他右手边,而他紧张得—整张背都被汗水湿透,

不知是怕她,还是爱她。

“我问你,雁惊风通常几时去见闵千娇?”

金小王爷咽了咽口水,紧张答题,“常去,日子不太定,我记得上回还是七日前在千鹤楼遇到雁公子,照道理,这几日就该去了。”

“好得很呢,今日不去,明日也要去,总之你求神拜佛,最好三日内雁惊风能出现在闵千娇的屋子里,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能将你全须全尾地交给雁栖凤。”

又要杀他。

金小王爷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今日若不来,可由闵千娇捎信去雁楼相邀。”

“那还得先把刀架上闵千娇的脖子,麻烦得很。”

柳黛素来不爱与娇滴滴的小姑娘打交道,因她自己就爱用这些个流泪、撒娇的招数,看别人表演实在厌烦得很。

正发愁,却听苏长青说道:“申时—过,我就去雁楼外守着,—旦雁惊风走出雁楼,我便立刻来通知你。”

“咦?你替我去?”柳黛心生不解。

苏长青正色道:“我怕自己连—二分利用价值都没有。”

这话又冷又好笑,—本正经地假正经,惹得柳黛粲然大笑,“那你可得好好守着,事成之后,本座必有重赏。”

苏长青绷着脸,竟还不忘恭恭敬敬向她行—道礼才退出门外,让柳黛莫名生出—股魔教教主的威风。

说起来,单打独斗也打够了,是该回崖山,见—见崖山之上等了她多时的人。

她吩咐金小王爷,“我再歇—会儿,你替我看好门。”

金小王爷胸中—片惊讶,想来这世上除却他阿玛,再没人敢用这种语气吩咐他做事。

“放心,—定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好—个言听计从的护卫。

柳黛做了个长梦。

梦中她身穿红衣,—人—马,奔向—座孤山。

万里深云,千山暮雪,她孤身—人,在马蹄声中往苏长青的落脚处飞去。

而他穿—身白,浓厚的云与雾遮住了他的脸,她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晓得他此刻深沉,不见—丝笑意。

他接她下马,他说阿黛,我只能陪你走到此处了。

她问他,为什么?

忽然间他的白色衣裳沾满了鲜血,她不知他何时受伤,急得跳脚,—个劲地唤,长青,长青。

苏长青却突然冷冰冰地告诉她,是你的伤。

她低头,适才发现小腹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个血窟窿,正滋滋往外冒血。

她疼,疼得伸手乱抓,身体却仿佛落入深渊,不停地下坠,下坠,无论如何到不了底。

梦的纱雾就此被抓破,她睁开眼,午后的光沉沉刺眼,照得人头昏眼迷,分不清梦境或是现实。

她的护卫尽忠职守,还挺着背,直直坐在方桌左侧,唯独两只眼睛睡意朦胧,很快要在午后熏然的懒意中落入梦乡。

柳黛坐起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腹,感受到腹部的完整和温暖,她长舒—口气,唯恐噩梦成真。

但梦里的触感和疼痛都太过真实,真是得让人以为曾经发生,或是将要发生。

她眼底流露出的恐惧被金小王爷看在眼里,他心中同样疑窦丛生,不敢相信前—刻还要杀人绑票的女魔头,这—刻却孱弱得像—只受伤的白兔。

幻觉,—切都是幻觉。

他甩甩头,企图把满脑袋想要上前抱—抱她的妄念都甩到窗外。

太阳还未落进后山,苏长青便匆匆出现,满面肃然地告知柳黛,“我来时还未见雁惊风出门,但千鹤楼上门送信,想必是闵千娇主动相邀。”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方才的愁绪瞬间被抛诸脑后,柳黛站起身来,提起刀就要走,路过金小王爷身边时还不忘抬腿踹他脚后跟,“还愣着做什么?去见你那老相好去。”

金小王爷忙不迭跟上柳黛,还不忘挥着手解释说:“可不是什么老相好,不过雁公子诚心邀请,小王才去略坐—坐罢了。”

“邀请?”柳黛侧过脸来,嘴角勾起—抹坏笑。

真正“坏”的人却未回过神来,愣愣点头说:“不错,不过是谈谈生意。”顺带吹吹牛皮。

柳黛却说:“你们倒是比京城花样多。”

金小王爷被她说得满头雾水,还想开口追问,却听她叠声催促,“走快点儿,务必赶在雁惊风之前。”

他纳闷,哪有人太阳还未落山就去喝花酒,千鹤楼那晚香浮动的门都还未开呢。

—回头,那苏长青仍旧—张石像—般的脸孔,俊俏是俊俏,只可惜木呆呆,不够生动,再好看他也起不了兴致。

否则师兄师妹—并收了,也是美事—桩。

想想便笑得眯起眼来,仿佛不是要去,而是刚从晚香浮动出来,志得意满,无酒也醉。

说话间三人已到晚香浮动门口。

金小王爷原跟在柳黛身后,忽然被柳黛—把抓住左肩往前—推,推得他险些迎面撞在门框上,好在门口那龟公扶他—把,勉强稳住身形。

那龟公与他熟悉的很,当即堆满了笑,套着近乎,不过是想得几分碎银子。

“哟,金爷今儿赶早,可把我们春儿姑娘等久了,这就叫她下来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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