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这两个字却奇异地浇熄了苏南的怒火,他抬起眼来看离自己远远站著的男人,目光最後不自禁地落在了他因为浴袍腰带束紧而显露出的狭窄腰线上──

“到我身边儿来。”

君玘看著他锁在自己腰上的视线,知道既然到了这里,自己躲得了这次也逃不过下次。静默片刻便不再挣扎,默然无声地依言走到苏南身边,低头平静地看著仍旧稳如泰山般坐在床上的青年,言简意赅,“您想我怎麽做?”

他的主人曾前前後後一共花了五年的时间来让他适应月光岛外面的社会,这是非常有成效的。因为到了现在,他可以以非常正确的方式地跟其他人毫无障碍地交流。除了在萧九离面前,否则即使是跪著,也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他低人一等,是个奴隶。

“想你怎麽做?”苏南挑眉偏偏头,声音带著玩味儿的轻佻,“我用那三个七楼的孩子换回你一个地下一层的老男人,你总得让我觉得──物有所值。”

他的尾音轻轻上扬,仿佛在无形中划出了一个圆润的圆弧形,那种带著些玩弄意味儿的优越感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一种从没体验过生活苦楚的人才会有的态度和语调。

君玘低头静静打量这个男人。他还很年轻,脸上的已经隐隐的的显露出锋利线条和深邃的轮廓,眉宇间透著执拗而霸道的味道,身上骨架已经长成,肌肉和骨骼的比例看起来恰到好处,呼吸间清晰地透露著娇生惯养的上位者从小养成的侵略气息。

君玘不知道怎麽应付这样介於叛逆与成熟之间的年轻男人,沈默了下,然後做出了最无可辩驳的动作──尽管手指有些僵硬的颤抖,但他还是解开腰带,脱掉浴袍,忍受著膝盖针扎一样的痛楚,在苏南身边跪了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快点。我的体力恐怕支撑不了一整夜了。”

苏南生活圈子里的这帮二世祖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是什麽新鲜玩什麽的主儿,SM这档子事儿,苏南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朋友之间偶尔说起来,他也只是不怎麽感兴趣的一笑带过。

再加上他这人洁癖的厉害,声色场所的应招男女一个不碰,自己在近郊别墅倒是养著个偶尔出出火气的情人,但人家也是个水灵灵的美貌小姑娘。

而现在,虽说刚才在路上救下他的时候已经把这男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了,但那跟现在不一样,刚才他还觉得这是个挺漂亮的男人让他挺感兴趣,而现在这个挺漂亮的男人对著他脱掉衣服跪下来的时候,他却全身不舒服。

刚退下去的火又升起来,面对著白皙皮肤上青紫伤痕遍布的男人,看著这人弱不禁风的身体,忽然之间就觉得一阵热流从下体翻涌而过,根本没有施虐欲的他竟然忍不住的想把眼前这人抓到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这感觉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现在忽然冒出来──而且还是面对一个地下一层的、过气儿了的MB!

这种认知让他莫名其妙的愤怒。

他分不清那是在气自己的身体和情绪不受控制还是恼怒这个男人的自甘下贱──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但不管怎麽样,他都觉得这样轻车熟路脱掉衣服跪下来的君玘,辜负了自己原本的一番好意。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救了个人,把人家当人看,而人家自己却愿意做狗,顺带著把他刚才的好心都一起作践了一样。

──苏南这个人自我的厉害,难得有好心的时候。但他要做了好事,对你好,你就得收著,你要是不收,那就是作践了他难得的好心,驳了他的面子,然後他会不开心,他不爽了,这种情绪就得发泄在你身上,你就会倒霉。

於是当君玘跪在他身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这苏大少的声音立刻就冷了下来,“你起来。我不吃这一套。”

对方的话其实是让君玘松了一口气的。

确定了眼前这年轻男人确实没有这方面癖好後,他也想站起来──他实在不愿意跪萧九离以外的男人。但可惜的是他已经脱力了,屈膝跪下已经用完了他最後一点体力和坚持,再想站起来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他尝试著用手臂做支撑站起来,只是这样动一动全身就跟散了架似的,使不上半点力气。

君玘放弃再次尝试,摇摇头,还是那并没有多少歉意充斥在里面的两个字,“……抱歉。”

苏南错把这摇头和道歉当成了他不肯起来的意思。

他从刚才开始目光就不受控制地一直锁在君玘身上,君玘刚才手撑著地板动了动,他看著对方的身体因此而出现小幅度的晃动,两条腿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平坦小腹之上,之前被鳄鱼夹夹肿了的两个乳头愈发的红肿挺立,随著急促呼吸起伏,而男人明显压抑著自己的呼吸,粗重的喘息到了嘴边,就已经变成了隐忍的低喘……

又某种需求像是要压抑不住了似的在身体里翻腾,心里就跟放了只猫爪子进去似的,被挠的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