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4/5)

有一回两个人去郑仆射家中赴宴,无意间发现蔺承佑藏在树上。

两人好奇问阿大哥哥藏在树上做么么,蔺承佑说他在找鸟窝。

这当然是敷衍小孩子的说辞。

当时她听说这件事感到很纳闷,蔺承佑总不会无故藏到郑仆射家的大树上去,这样做莫非是要调查郑仆射。

如今想来,蔺承佑查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卢兆安。

那回在彩凤楼,彭玉桂临终前忏悔说,邪术这种东西,一朝沾染上,便会日复一日蚕食心性,卢兆安利用邪术和蛊毒为自己谋得了大好前程,日后遇到棘手的问题,必然会故技重施。

次数一多,保不齐会被聪明人察觉,想来前世蔺承佑也对卢兆安起了疑心,而以蔺承佑的性子,一旦想查么么,势必会查到底的。

假如卢兆安的这些伎俩被蔺承佑查出来,绝对不可能有好下场。

如此说来,前世蔺承佑也算间接为阿姐报了仇。

可惜后头的事她也不知道了。

琢磨一阵,滕玉意心底又冒出另一个念头,前世阿爷死后被追封为晋国公,而她也被赐为贞安郡主,她和端福等一众下人在府中被人杀害,算得上惊天大案,传到朝廷里,圣人定会让大理寺严查此事。

不知最后是不是蔺承佑接手此案,只要由他来查案,相信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想到此,她心里轻轻摇晃起来,会不会前世在她死后,有个人帮她报了仇,而这个人,就是面前的蔺承佑。

她悄然打量一眼蔺承佑,可惜无法求证了,而且照这样说,前世当上太子妃的那个人,未必就是杀害她的黑氅人,因为只要蔺承佑查出了凶手是谁,这个人哪还做得上太子妃。

可惜在那个长梦里,她只知道三年后太子终于成了亲,却没能从那帮太监口里听到太子妃是谁,不光如此,她还听到了蔺承佑被毒箭暗害的消息。

忽然听到耳旁传来哭声,转头一看,才惊觉阿姐恨声啜泣起来,红奴也在默默抹眼泪。

滕玉意鼻根一酸,忙将阿姐搂到怀中,阿姐为了这件事背负太多了,怕爷娘和弟妹为自己忧心,面上强作无事,实则郁郁寡欢,为了不影响杜家的名声,甚至动了遁入空门的念头。再想想前世,阿姐正是因为卢兆安的蛊惑才去了竹林,或许碰巧撞见了卢兆安和幕后主家议事,才会被人勒死在林中。

她恨得牙根直发痒,默了一会,抬头问蔺承佑:“有了这两封信上的蛊虫痕迹,是不是就可以抓卢兆安了。”

蔺承佑望了望仍在啜泣的杜庭兰:“这件事需要有人当面指证卢兆安,郑娘子和杜娘子都是被蛊毒残害过的当事人,所以在动手前,得事先得同你们商量一下——”

杜庭兰前头已经表过一回态度,而今得知真相,自是对卢兆安恨之入骨,连忙抹了抹泪道:“只要需要我作证,世子告知一声便是,我绝无二话。”

蔺承佑想了想,对滕玉意说:“让这两个婢女出去吧。”

他并非不信任这二婢,如果她们有问题,早就提醒凶徒别来房中窥探了,只是凶徒太狡猾,为免不小心说漏嘴,接下来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红奴和碧螺轻手轻脚退下,顺便把门关上。

蔺承佑这才再次开口:“卢兆安势单力孤,以他一人之力没法主使霍松林这样的人为他顶罪,在他背后,应该还有位幕后主家,可惜这个霍松林嘴硬的很,在牢中关了几日,一口咬定胡季真和武大娘等人都是被他害的,我原本还在琢磨用么么法子把幕后之人给诱出来,有了今晚这一出,算是有了头绪。”

滕玉意昂了昂头:“是不是因为我设下的机关捕到了那人来过的证据?”

蔺承佑笑了笑,看她喜笑颜开,料定是因为查出了卢兆安用过蛊虫放下了一大桩心事,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可不是。今晚能查到这条关键线索,全仰仗滕娘子。”

滕玉意骄傲地说:“前脚太子与阿姐同游,今晚就有人偷阿姐的诗稿,卢兆安想害表姐,此前早有无数机会,何必等阿姐进了书院再动手。再说近日世子一定派了人昼夜盯梢卢兆安,卢兆安分-身无术,不可能跑到书院里来翻阿姐的东西,所以书院里潜藏着一个真正的凶手,而此人就是冲着太子妃人选来的。”

蔺承佑:“武大娘一案有太多疑点,她与霍松林素不相识,绝不可能在霍松林的指使下去陷害邓唯礼,当晚的霍松林只是个傀儡,幕后策划者另有其人。我一直以为这人是武大娘很信任的某个亲友,今晚这一遭可以证明真凶就是武大娘的同窗。”

杜庭兰困惑:“书院里都是世家女子,究竟是怎么跟邪术扯上关系的——”

“别忘了皓月散人,她生前可一直在玉真女冠观假扮静尘师太,玉真女冠观会定期举行诗会和赏花会,长安贵女们经常结伴去观里游玩,因此结交静尘师太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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