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2)

“可你们不知道,”郑铣神秘兮兮地靠过来,痴痴地说着醉话,“他还是观音娘娘,柔起来,水一样……”

谢一鹭皱起眉头。

“我要是个‘男人’,”郑铣说,酒气冲天地,“能睡他一次,这辈子也不枉了。”

谢一鹭瞠目,瞪着他,震惊而愤怒地,手掌在桌子上摁着,差一点就要拍响。郑铣沉醉在自己的话里,没发现他的异样,兀自说着:“可没人有这个艳福,”他摇头,“万岁爷都不行……”

“万岁爷?”谢一鹭摁桌子的手软了,虚虚地有点抖。

“万岁爷。”郑铣憋着一股坏笑,一手遮着嘴巴,像是透露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哈,”谢一鹭骇到极处反而笑了,“万岁爷要是倾心他,哪会舍得他到甘肃去,这不是无稽之谈么。”

醉了的郑铣全然没有一个大珰的样子,像个市井小人,苟且地扯住谢一鹭的袖子:“廖吉祥有一幅扇子面儿,上头是御笔亲题的……”

他提到扇子面儿,不过一瞬间,谢一鹭想到了那场不堪的情事,摇晃的多宝格,掉下来的檀木扇盒,扇子甩开了一个角,上头题的是……

“鱼水相逢日,风云际会时。”果然,郑铣如是说。

是真的了,谢一鹭的手猛地攥紧,谁是“鱼”谁是“水”?谁是那阵“风”,谁又是那朵“云”呢!

“他还有一枚闲章,”郑铣漫动着一双流波的美目,因为酒醉而口齿不清,“白玉的,据说万岁爷还被刻刀伤了手,刻的是‘金貂贵客’(9)。”

谢一鹭倏地闭起眼睛,心上忽地千疮百孔了。

这时有小宦官上来通秉,贴着郑铣的耳朵嘟囔了几句,郑铣不耐烦地嚷他:“织造局一个小珰有什么可避的,叫他上来!”

不一会儿阮钿就上来了,看见谢一鹭,没意外,但脸色有点不自然,别别扭扭地跟郑铣说,想借钱。

郑铣笑嘻嘻问他:“钱,老子有的是,你拿什么换?”

阮钿也不绕弯子,直着说:“没东西可换。”

郑铣捏着太阳穴,不耐烦地瞅了瞅他:“这么着吧,”他一拍大腿,“你成天和廖吉祥混在一起,你揭他一个短儿,我给你一百两。”

一百两不是个大数目,可阮钿缺,谢一鹭也知道他缺,他有个瞎眼的老婆等着养呢。

“譬如说,”郑铣端着下人送来的醒酒汤,眯着眼摇晃,“他私下里和什么人接触,他喜欢什么,厌烦什么……”

阮钿这时看了谢一鹭一眼,像是别有深意。

“哪怕是他的脚奇臭呢!”郑铣说着说着,自己乐了,看来还是醉着,“或者……他有没有相好的?”

这话一出,谢一鹭立即做贼心虚地低下头,郑铣倒愈发兴致勃勃了:“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说说,我给你一千两!”

阮钿看向谢一鹭,冷冷的,拿刀子剜他的脸一样,郑铣发现了他的视线,踹了谢一鹭小腿一脚:“你先回去。”

谢一鹭不想走,可不走不行,弓着腰站起来,正忐忑,阮钿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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