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5/5)

谢一鹭吃了粥,戴上官帽出来,院子里大天坐着个小板凳,哈着腰在给他洗褥子:“老爷,”他吞吞吐吐地说,“要不……你出去找个姐儿吧,梭子巷那边有不少便宜货。”

“胡说,”谢一鹭被他的话烫了耳朵,可褥子上那些荒唐事确实是他干的,赧着脸,他磕磕绊绊地说,“我、我这两天身体不好,你不要造次!”

他穷斯文,大天却是个糙人:“可我这天天给你洗,手都要洗断了!”

谢一鹭躲着他出门,门临关上,还听大天在里头说:“再说你天天晚上这么空耗也受不了啊,我是为你好!”

谢一鹭苦恼,他管得住自己的手,却管不住自己的梦,梦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个人,变着法地诱惑他,跟廖吉祥同床共枕那一夜,他怕自己荒唐,硬憋着,可越是憋,那个劲头儿越要命,脐下三寸总是火烧火燎的,想找个地方发泄。

走到衙门,他愣住了,门口停着一乘软轿,绣花帘子大绒顶,是屈凤的。

他兴高采烈往里走,老远就看见大堂上的热闹,那小子穿着莺背色的缎子,被众人拱月般围在当中,左脚仍扶着拐,但气色好极了。

“思慕!”他不由得笑着上去,一刹那,周遭静了,所有人的目光扫过来,那样疏离,那样冰冷,让他不得不停住脚步。屈凤是那些人的中心,卷着袖子不作声,躲闪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有许多东西,多得谢一鹭来不及揣摩,他便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众人随之四散,只留谢一鹭一个在阶上,一时间,他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最不该厌弃他的那个人,推他到了这步田地的那个人,却明哲保身地,成了他的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