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五军团传奇第1部分(3/4)

“日本鬼子都侵占东北三省啦,我们现在不仅不抗日,连东三省抗日的消息都被封锁,我们收听到马占山将军带领部队和鬼子战斗的消息后,无比激动,觉得应该让民众知道这件事情,于是我们就……”

“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

“我叫闻述尧;他们两个是陈士吾和杨笑是。我们三个都是二十五师七十三旅的报务员。”

赵博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旋即又恢复至严肃的神情。回到台前,他讲到:“知道吗?你们出海报宣传抗日,是一件好事情!蒋委员长不准抗日,东北义勇军起来抗日这很好嘛!这件事情你们今后还要干下去,买纸墨没钱,我给了。但有一条,要先给我审阅一下。”

接着,他毫不留情地抨击了国民党南京政府,他说道:“南京政府要员们住的高楼大厦是谁修的?是工人!他们吃的粮食:大米、白面,是谁种的?是农民!这些吃百姓、住百姓的大官就是不打日本鬼子……。”

一席话,令大家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原来参谋长和我们的心情一样,也是强烈要求抗日的。”闻述尧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战友们拥抱起来。赵博生望着这群生龙活虎的年轻人,笑着大手一挥道:“好了好了,都回去吧!”

孙连仲此刻正捂着肿起的左腮,躺在一张竹编的摇椅上。听见外面的呼声,不禁眉头一皱。他哪有闲心去管这些“破事”,现在部队乱糟糟的,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年初奉蒋介石一纸电令,带着二十六路军二万余众到南方的江西“剿共”。大半年时间里,就损失掉近万人马,先是在宜黄被红军歼灭掉三千余人;驻守宁都以后,士兵们逃跑一部分;水土不服,又病死一部分;加之下面的广大士兵和官佐都不愿替蒋介石卖命打红军,这其中最令他伤脑筋的,当属他的老部下--------七十三旅的旅长董振堂,此人骁勇善战,是一员难得的虎将。他满以为由七十三旅担任全军的前锋,能在共产党领导的苏区所向披靡。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董率他的部队一经与红军接触,不是畏缩不前,就是往后退个稀里哗啦,让他在蒋介石面前丢尽了面子。董振堂都这样了,其他部队还有什么指望,照这样下去硬守在这儿,打又打不得,走又走不了,早晚得玩完。蒋介石这招“以毒攻毒”可真够狠的,我孙连仲担得了这个责任吗?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二十六路军参谋长赵博生,孙连仲忙起身道:“恩博(赵博生字),你来了就好,我有要事相商!”赵博生坐了下来,长叹一声:“总座,今早又抬出去十几号弟兄,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士兵们大都是西北一带的人,在这潮湿闷热的南方根本呆不住。目前日寇侵占我东北,官兵们的抗日情绪很高涨,趁此机会还是要想想办法啊!”

望着这位自己亲自从吉鸿昌那请来的参谋长,孙连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许久,才说道:“恩博!你爱兵如子弟,我是理解的。谁叫我们是人家的败将,被人家不当人,拿来当枪使啊!你也知道,杂牌军都这样儿,当今粮饷只领到六成,弹药又不给补充,发下来的药,不是假的就是过了期的,照此下去,我也急呀!”咽了口茶,孙连仲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这次北上不成,委员长咋发来电报,硬是要先剿共、后抗日,一句话,就是要我们死也得死在宁都。语气非常强硬;能有什么办法,咱们能不遵命吗!这些天焦虑上火,牙又犯病,明天我要到上海去治治,这里的事就全拜托你了!”

赵博生摘下眼镜来擦了擦,不紧不慢地说道:“总座,这么大一摊子,我怕收拾不了……。”还没等讲完,孙连仲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老弟,自冯先生(西北军将领对冯玉祥的尊称)下野,咱们便成了没奶的娃儿,带着几万弟兄能混到现在实属不易。你看看现在军中的将领,董振堂、季振同他们能打,可是太猛浪,重用不得;李松昆、王恩布等人虽听话,却平庸至极。唯独你,能文能武,能屈能伸,我是充分信任你的,能担此重任。我走后你就放手干吧!我已安排下去了,你不用操心……”

从指挥部出来,赵博生摇了摇头,内心骂道:“真是个老滑头!”

他径自来到梅江边,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远处高耸的翠微峰,他又想起了以前西北军时的政治部主任刘伯坚。

那还是国共合作时期,冯玉祥请来了共产党人帮助其治军,分任西北军各部政治工作负责人。刘伯坚便是他最倾佩的一位好朋友,他总觉得共产党人身上仿佛有一种特有的磁力,深深地吸引着自己。当时的西北军中盛传着一句话---“听刘主任一次演讲,可抵三月饷”。只可惜,那段岁月太短暂了,“宁汉合流”后,冯玉祥也跟着开始在军中清党,刘伯坚、邓小平、王一飞、刘志丹等著名的共产党人被迫离开西北军。当时的他感到很失望,很茫然。对冯玉祥的背信弃义,非常不满,常常当着士兵们说:“我每天都准备着死,在未死之前,活一天就得坚决为工农穷苦群众奋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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